经管道分发的气体意外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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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4/2/18 18:06:00

我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临到退休前夕,竟然会遭遇到癌症的突然袭击,差点儿就被彻底击垮,原先微胖的身子仿佛瞬间变得形如槁木,而且真的一度让我心如死灰。

年3月,我去参加了单位组织的例行体检,当体检结果出来的时候,我怔住了,因为B超和磁共振都显示我的肝脏部位长出了鸡蛋大小的两个肿瘤。在刑侦战线上做了一辈子法医的我当然知道,这份体检报告单几乎等同于一张死亡判决书,肝癌的预后都不是太好。

我的人生被病魔推向了至暗时刻,平时在法医工作过程中面见过那么多的死亡,现在“死亡”这两个字俨然摆在了自己面前。

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我不可能真的不想活下去。

但我只能一个人独自伤心,我不想坦白地将实情告诉任劳任怨的妻子、婚期将至的女儿,以及耄耋之年的老母亲。

我想,要是让她们知道了,除了给她们徒增一些担忧和焦虑,以及治疗过程中产生的巨额经济负担,还有什么实际的意义呢?

我选择了隐瞒病情,医院住院治疗,依旧每天像往常一样地从家里出发,惴惴不安地带着肿瘤去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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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连里温暖的小分队

我单位是在杭州市公安局上城区分局刑侦大队,有人说我们刑侦大队有点“兄弟连”的味道,我想想也有道理,我们的技术中队便是“兄弟连”里温暖的小分队。

技术中队大多数勘查犯罪现场的兄弟们,我都是看着他们成长起来的,程轩他们待我就像自己家的大哥。他们并不知道我已经身患绝症,但估计是看出了我的体力每况愈下,而且一天比一天消瘦,他们开始对我嘘寒问暖、关怀备至起来,私底下把脏累苦的活儿都悄悄地从我这儿揽走了。

DNA室的女法医*娅有一天询问我为什么牙齿突然掉了几颗,我脸上强装苦笑,心里却不是滋味,我不想欺骗这般单纯的女孩,可我也没办法道出原委,我估计隐藏在我笑脸下的两个肿瘤会伤到她。

其时距离退休还有两年的时间,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熬到退休的那一天,可我真的想。

跟我一个办公室的陈思青早就说好了,在我退休那一天,他打算让我拎着跟随我整个法医生涯的勘查箱去看完最后一个现场,他会将我勘查现场的所有过程都用照片记录下来,做成相册送给我,作为最好的纪念。

我忽然间觉得自己变了,对兄弟们的关心变得有些多愁善感起来,多愁善感的人往往就喜欢叙起往事,那些弥散如烟的旧光阴不时地在我脑海中浮现,人生曲折,命运变幻,有些温暖,有些励志,有些凄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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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在我手下没有冤*

年,我从杭州市高级中学毕业后,也算幸运,参加了恢复高考之后的第二次高考,但随后的录取情况却在我意料之外。

因为莫名的原因,我被从小就喜欢的北航电子专业拒绝录取,也只能改道去了浙江医科大学医疗系,我不太喜欢学医,可已经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五年后是年,我从浙江医科大学医疗系毕业,被分配到淳安县汾口镇做医生,我不愿意呆在那个偏僻的小镇,当我得知淳安县公安局需要招聘法医时,便毅然选择了改行,尽管那时候对法医工作的了解还是很模糊的。

去了淳安县公安局,我又被派往杭州市公安局法医部门跟班培训学习了一年,然后回到淳安,才真正开启了我的法医生涯。

淳安除了湖便是山,虽然凶杀案不是很多,可每每有现场要看时,几乎都得坐船或者爬山。

派出所的人看到法医来了,便会在现场附近的村民家里借来两条板凳,上面搁一块门板,等着我去解剖尸体。解剖的时候,围观的民警会带着仰慕的眼神看我,觉得我很了不起,可他们不知道我肩上的担子有多重,因为面对每一具尸体都得认认真真,我希望在我手下没有冤*。

淳安有个案子至今我还记忆犹新,显然因为那天是过年的前一天,天上又正好下着大雪,而且案情也有些古怪。

一位山里的农民下山去集市买了一些大米和农药等等东西挑担回家,回家后吃了饭便死了。接着,四处赶来奔丧的亲戚朋友来了之后,又倒下了好几个。

我奉命去勘查现场,进村子的路正好在一个斜坡上,因为天空中下着雪,路上又湿又滑,随时都可能滑下山崖去,可也只能硬着头皮拎着勘查箱往前赶路。

来到现场,我先检验了尸体,然后还询问了异常倒下但仍然活着的那些亲朋好友,发现他们有中*的迹象。我对中*的方式考虑了很久,最后怀疑是食物中*,但急需解决的是找到*物来源,否则无法确定案件性质。

当我在农民家转了一圈之后,看到仍然放置在现场的农药瓶时,我恍然大悟,罪魁祸首便是那个农药瓶,因为我发现那个农药瓶的瓶体竟然有个不易觉察的微小破洞,瓶中的农药也只剩下了一半。

我根据尸体检验的情况,结合现场所见,复原了事件过程。农民从集市挑担回家时,将农药放在大米上面,不料农药从瓶体的破洞漏出,渗进了大米,农民回家吃了带有农药的大米中*死亡,前来奔丧的亲朋好友也同样因为继续食用那些大米煮熟的米饭而中*不适。

我在淳安看过不少在湖中发现的高度腐败的水漂尸体,也检验过山上找到的零散白骨,开棺验尸当然也没少做。那时候淳安只有我一个法医,没人理解我的难处,但我一直对法医工作心怀敬畏,因为每一具尸体的背后都可能暗藏着一个谜团,如果稍不留神,就可能将案件性质推向反面。

我在淳安整整呆了十年,因为母亲一直居住在杭州,于是我便想办法调到了杭州上城刑大,回来面见母亲的时候我已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家三口。

我很享受一大家子团聚的感觉,但我在上城刑大经历的那些案子实在是太复杂了,以至于我不得不放弃一些东西,没日没夜地加班干活。甚至有一次,我看到了一起变态的“性窒息”死亡现场,我敢打*,大多数法医只是听说,没有亲眼看到过,如果后来在上城刑大没有学习到更多的知识和技能,我是万万不敢做出决断的。

(上城DNA女法医*娅说:“谢师傅工作很谨慎细微,经常叮嘱我说勘查现场的时候少说话多做事,可以怀疑一切,但必须认真仔细。”曾任上城刑大内勤的李晓君说:“谢师傅热爱法医工作有目共睹,他曾有一次不顾恶臭将河中打捞起来的腐败尸块放在自己的勘查车中运输,他甚至可以将腐败尸体手上脱落下来的皮肤‘手套’戴在自己手上提取尸体指纹,这一点让我记忆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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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解剖刀,右手指纹刷

年的时候,我来到上城刑大,一边继续从事我的法医工作,同时也开始跟着王杭生学习痕迹技术专业。王杭生经常跟我说:“要在犯罪现场尽可能提取到痕迹物证,还原嫌疑人的犯罪过程。”

我从王杭生的话里慢慢悟到了真谛,其实在一个犯罪现场中,法医和痕迹技术人员的目标是一致的,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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